懒惰型选手

没什么好说的

【曦澄】手术刀的两用法 -3

*前文 1  2

*剧情跑偏 废话连篇 很水的一章

*OOC


10.

冬天的天气总是算不上好,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刺激得肺生疼。这一周的天气不好,天空阴沉沉的,酝酿一场大雨却迟迟落不下来。S市的冬天雨水很少,江南的冷比起北方的冷真是有过之无不及,似是带着尖锐的角破开骨缝作祟。

 

这样的冬天,谁愿意出门?

 

江澄早晨出门时差点被扑面而来的冷气吓退。到点自动打开的收音机已经告诉他今天是个多寒冷的降温天,可他忘记做好心理准备再开门。江澄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低声咒骂一句,将门甩上,急匆匆去取搭在客厅椅背上的羊毛围巾。

 

再打开门时,暖和的触感让他不由舒服得眯了眯眼。再冷的天,一条厚实暖和的围巾能解决一切。

 

江澄不是没想过干脆放魏无羡鸽子,借着协助的名义调休在家睡上一天。可蓝曦臣那天却打电话给他,问他是否有时间来一趟。他们已经一周没有见面了。

 

蓝曦臣温柔好听的嗓音从听筒里缓缓流入、缠绕、包裹在耳畔,久久不散,像三月的春水,似五月的泠泉。

 

江澄实在难以开口拒绝,或者换一种说法,他不想拒绝蓝曦臣。

 

11.

警局还是那副老样子,因为工作日的缘故,来警局开奇奇怪怪证明的普通市民不是很多。江澄来过两次警局,一次来领和人打架的魏无羡,一次来作连环车祸的笔录。哪次都不是很愉快,前者他和魏无羡在警局大打出手再也不见,后者让他失去了家庭的所有。

 

医院见过的生离死别终究是别人的,多年下来,江澄学会如何硬着心肠给那些等在手术室几个小时的逝者家属说,“我尽力了。”作为一名医生,从某种角度来说,他见惯了手术室门口崩溃的、悲伤的、疯癫的面孔,难过之余又要投入下一场和疾病的搏斗之中。因为习惯,渐渐开始麻木。

 

警局的警员呢?和医院本质大抵是一样的。只是当立场交换,当年自己是那个被告知坏消息的人,无法释怀。

 

 

在警局的感觉很糟。江澄有些不耐烦,直接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的蓝曦臣和魏无羡之间纠结了一下,依然选了后者。

 

刚接通电话,魏无羡就已经在电梯里和他招手了。“江澄!这儿!看这里!”他怎么会有这么丢人的发小,江澄赶快把电话挂断,转身就走。

 

魏无羡当然明白江澄的脾气,笑着从电梯里跑出去拉住江澄就往轿厢里拖,边拖边笑嘻嘻道,“唉,别走呀,蓝大哥一直等着呢,就等你来。”江澄没好气地拍掉那只拽他的手,满脸不屑。

 

“这几天忙,那个案子你知道的,挺严重一事儿。”

 

“我看你就挺闲的。”

 

“我哪儿做的了法医的事情啊。蓝大哥这几天忙得团团转呢,上午特地给你腾的时间。”魏无羡拍了拍江澄的肩膀,眨眨眼,“好有时间给你解释细节。嗯…事情可能有点复杂,你一会儿别给吓到了。”

 

好歹是个见多识广的外科医生,什么血腥场面没见到。“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见到狗都怕?”江澄挑眉不屑道,“你说吧,等会儿我尽量在蓝曦臣面前假装不知道。” 

 

魏无羡收起笑,反而一脸纠结,低声犹豫道,“尸体内脏都被掏空了。”魏无羡把江澄推进轿厢,催促他快走,“上去再说。”

 

12.

警员的办公室和法医工作室不在同一个楼层,魏无羡把人领到法医工作室那里就打算开溜,江医生眼疾手快出手去揪他的后领,可惜差一点点领子从指尖滑脱,魏无羡直接就窜出几米。他边后退边嘀咕道,“我不进去了。江澄,你自己进去啊。”站远后朝江澄意气风发地挥挥手。

 

什么样的工作室能把魏无羡吓成这样?少年时看丧尸片最起劲要数魏无羡了。江澄虽疑惑却没有细想。蓝法医日日在工作室里,也没见得有什么变化。

 

看蓝曦臣平日里温柔和煦、满脸带笑的模样,江澄原本对法医的刻板印象都消失得差不多了。同样都是握手术刀的,形式只是外表而已。

 

暗自嘲讽魏无羡的怂样,其实江澄心里也有些打鼓,深吸一口气才抬手敲门,得到里面一句“请进。”门没锁,一推就开,江澄暗自腹诽惊吓来的有点太快。

 

先打上照面的不是风度翩翩的蓝曦臣,是那具被泡发得不成样的尸体,额头残留一条长长的伤口。江澄忍不住想把门关上。

 

“不好意思,江医生。”刚去角落里找器械的蓝曦臣脚步后退些才让自己从阴影里出来好让江澄看到,“吓到你了吧?”见是江澄来了干脆放下那堆器械,江澄的呆愣模样让他生出些歉意。毕竟就算是医生,也不愿意一进门先和尸体见面。

 

“抱歉,这么冷的天气还让江医生来警局。”蓝曦臣歉意地向江澄笑笑,边说边脱手上的橡胶手套。橡胶紧紧包裹的那双手细长而骨节分明,由薄薄一层勾勒出的曲线是个极漂亮的弧度,一种和医学相通的冷冽之美。

 

“江医生那边坐。”蓝曦臣笑着将倒好的水放在江澄面前,“直接倒得热水,先暖暖手。”江澄圈住那杯冒着热气的纸杯,觉得暖意顺着指尖流到心里。江澄惊觉自己是第一次如此认真打量蓝曦臣,迫不及待想去认识蓝曦臣。职业带来的冷和蓝曦臣与生俱来的暖相碰撞,在他身上呈现出微妙的和谐。

 

盯着人看太不礼貌,江澄一会儿就回神了,蓝曦臣坐在他对面保持着温和的笑意,等待他先开口。江澄掩饰般清了清嗓子,说道,“蓝法医想问我什么?”

 

“魏队在电话里和你说过大致,我先把细节补充一下。”他翻开手中的报告递给江澄,“这是受害者杨女士的资料,33岁,S市本地人,上周四被发现于城南一处池塘。”江澄顺着他说话的速度快速浏览了资料,“可是她的内脏被全部掏空。”

 

“死因这里是空的。”江澄指着那块不起眼的空白问道。

 

蓝曦臣本来从容的神色顿时变得无奈起来,叹道,“死因是最大的困难。她的身上缺少了太多东西,加上被浸泡多时,面目全非。警局查到她曾经去市医院就医,正好是江医生。你对她还有印象吗?”

 

“有。”江澄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你也见过。”

 

蓝曦臣显出诧异的神色,江澄解释道,“上周你最后一次来市医院,离开我诊室后来的病人,是她。”

 

蓝曦臣垂下头努力回想,突然惊道,“是她?她当时的神色非常慌张,一直在发抖,很不正常。”

 

“她那些伤像是被人打的,但她坚持说是自己摔的。”江澄回想起那个瑟瑟发抖的女人,两只胳膊上全覆盖着淡淡的淤青,还有手腕上不易发现的指印,一五一十同蓝曦臣描述。

 

“她可能受着长期家暴。”江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蓝曦臣,蓝曦臣赞同地颔首道,“的确,据她邻居反映,她的丈夫待业,常常酗酒,喝醉了就殴打妻子,深夜经常听得见动静。”

 

“人渣。”江澄皱眉道。一个男人,成天喝酒打老婆,连渣滓都不如。答案昭然若揭。社会底层最黑暗的一面彻彻底底变成侦查底稿上的白底黑字,才知道人心的可怕超越想象力。

 

“她丈夫早年因为打架致人致残有过前科,怨恨妻子没有子嗣,有犯罪的动机,基本可以断定是她丈夫所为。”蓝曦臣总结道,推给江澄看负责刑侦的部门共享的材料。

 

“知道是谁了还要我过来做什么?”不会是特地骗他过来警局一日游吧。“蓝曦臣,你和魏无羡一起耍我?”

 

蓝曦臣急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是真的请江医生过来帮忙,不到之处江医生海涵。”他还想继续说下去表明清白,江澄却在他对面看笑了。

 

那委实是个难得的浅笑,把蓝曦臣都看的呆了。

 

相处时日已是一月有奇,蓝曦臣恍然自己似乎从未见过江澄的笑容,印象中的江医生总是皱着眉头,一脸凶狠地训人,连蓝曦臣甚至都会被波及到。他总是在不开心,仿佛不放晴的暴雨天。

 

虽弄不清楚江澄的意思,但是他的笑容非常好看。嘴角微微弯起,不让人发现似的又很快铺平,连那双好看的杏眸都弯了一下。江澄当然生了一副好面相,却偏偏常板着脸显得阴沉而难以接近。他一笑,原本该有的风采全都一瞬间绽放开来。

 

“蓝曦臣!”江澄不满地喊了一句,显然是意识到蓝曦臣注意到他没忍住笑出来了。

 

“江医生发笑,是我哪句话说错了吗?”

 

“蓝曦臣,有没有人说过你讲话语气太书面?你是法医又不是穿越过来的仵作。”江澄挑了挑眉,满脸促狭的笑意。

 

对面蓝曦臣倒是没有一点被调侃的自觉,还是保持他恰到好处的微笑,说道,“家训待人须有礼,习惯成自然。”

 

“别叫我江医生,听着奇怪。”

 

“那江医生想让我称什么?直接唤名字太过随意,难以出口。”原本出言调戏蓝法医的江澄懵了,想了半天都翻不出一个称呼。

 

那边蓝曦臣心里其实早拟好一个,只是不想说出让江澄炸毛。越跳越快的心却让那个称呼到了嘴边再咽不下去。

 

“阿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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